手機(jī)微信同號:18922813689
寶安: 0755-26465862
地址: 寶安區(qū)前進(jìn)二路西鄉(xiāng)莊園B座8樓
傳真: 0755-26465862
QQ : 2540981015
微信: 18922813689
郵箱: 2540981015@qq.com
網(wǎng)址:http://m.jnhsjn.cn
公商注冊號:440301118289313
納稅人識別號: 44030500DK00635
統(tǒng)一社會信用代碼: 91440300MA5DQJ6K3W
開戶許可證 :核準(zhǔn)號:J584040163236601

洪災(zāi)之年
湖北網(wǎng)友的:新浪博客2016-07-06 09:41:15 作者:鄧安慶
暴雨。暴雨。大暴雨。暴雨帶扣在長江中下游一帶,持續(xù)多天,沒有要走的意思。我看到我的家鄉(xiāng)武穴,一直就在暴雨帶的核心——我知道今年家里肯定要遭災(zāi)了。央視新聞都出現(xiàn)了武穴的畫面,像我們這樣的小地方,只要出現(xiàn)在央視的新聞里,基本上非天災(zāi)即人禍,果然是——太白湖、武山湖都內(nèi)澇成災(zāi),市區(qū)里一樓浸泡在水中……晚上打電話回家,是父親接的電話,他說他剛從湖里回來,田地全部淹沒在水中了,連房屋前后的菜園都淹了,這就意味著今年沒有收成了。
父親還是一如既往柔弱的性格,在電話里哀嘆今天沒有收入了,我說沒得事有我呢。而母親接過電話,語氣非常平穩(wěn),“沒得事。我跟你爺打小工,能掙得到錢。”我問他們做什么小工,母親說:“幫你見豐爺搬磚。”父親有糖尿病,身子弱,搬磚搬一會兒,就臉色發(fā)白;母親忙完家事,過來替換他,“一天也能掙一百塊錢!”我聽得耳根發(fā)燙——作為兒子的恥辱感,不能讓他們在家好好享福,這樣的年紀(jì)他們還如此勞累。的確,我擺脫不了這種恥辱感,深入骨髓,經(jīng)常發(fā)作。出地鐵時,買了一杯果汁,恥辱感也會降臨:一杯十五塊錢,夠他們一天的開支,不是嗎?
各種天災(zāi),見得多了。九八大洪水,一樣是田地全浸泡在水里。父母帶我躲在長江對面的江西山里,當(dāng)時很多跟我爸媽一樣逃到江西來種地的老鄉(xiāng),都到我們這個山上的小屋躲避洪水。山腳下,人群慌亂,大家都跑到米店里去搶著換米,怕內(nèi)澇來了,沒有吃的。當(dāng)?shù)氐娜艘娏宋覀冋f:“你們武穴街上都是水。”那一年,九江破壩了,淹了很多地,死了很多人。而家里的地不用說,辛苦侍弄半年的莊稼都死了。我不知道我爸媽的心情。其實,我不太敢想。
那時候母親膽結(jié)石,在山上的小屋痛得翻來覆去,爸爸回老家看淹的情況。我悄悄拿起鋤頭去田地,鋤了一會兒,看著空曠的丘陵,我覺得我
很害怕。我怕我讀不了書了。我經(jīng)常怕這種事情,腦袋里緊繃著一根弦,隨時會斷。九八年,我十四歲,初二。我想有可能這場洪水之后,我就要失學(xué)了。我要出去打工,去工廠做流水線工人。如果能這樣,也挺好的。我擋不住內(nèi)疚感。我覺得我就是那沉重的負(fù)擔(dān),壓在父母的頭上,F(xiàn)在有時候睡覺前,我嘗試著去想象父母那時候的處境和心情。身無分文,家徒四壁,還有孩子要供養(yǎng),而洪水一來,連最后的依靠都沒有了——那是不是絕望感? 但這些年他們過來了,我也過來了。今年的洪水雖然快要跟九八年一樣大了,但情況完全不同了。家里雖然還種著地,一年的純收入其實也只有一萬多。我覺得我完全是可以承擔(dān)起這個損失的。剛出版《山中的糖果》的版稅,平日寫的小說和隨筆稿費(fèi),還有我的工資——父母的生活費(fèi)用我完全可以去承擔(dān)。我跟母親說:“我給家里打幾萬吧。”母親說:“你有這個心就行了,自己留著用。我們現(xiàn)在的錢夠用的。”我說:“我真的足夠花了。”母親說:“我們也足夠花。等真的需要錢時,再問你要好了。”我只好答應(yīng)。
快要掛電話時,母親說:“你還一直記掛著我們,曉得心疼我們。”我說我天天看天氣預(yù)報,母親嗯地一聲,“不要為我們擔(dān)心,你好好過自己的生活。我們沒得事的。”我又強(qiáng)調(diào)了一遍,“需要錢,隨時告訴我。我剛出書了,有版稅了。”她連說曉得曉得。掛了電話,心里也不怎么擔(dān)心了。想了想,雖然母親說暫時不用打錢,我還是給家里賬戶上打了一筆錢,一旦要用總歸有個保障。這幾年,慢慢有了一種人生的篤定感。小時候經(jīng)歷的事情給我那種生存的恐慌感,漸漸消散。我可以過得很好,也能讓我父母過得好。洪水來就來了,怕你個鬼喲!
作者:湖北網(wǎng)友新浪微博——深圳清潔公司,深圳洗地毯公司:收集整理發(fā)布2016.07.07日17:44